黑林山外围的古木参天，幽暗的林间常年弥漫着潮湿的雾气。往日里，山虞外围虽不至于凶兽横行，却也时常能听见灵兽的低吼在密林深处回荡。

可自从九灼跟在姜芜身边后，整片山林都安静得诡异。应是深藏在九灼血脉中的上古神兽气息，哪怕它只是懒洋洋地梳理羽毛，也足以让方圆五里的生灵退避三舍。

姜芜倒是乐得清静。黑林山灵力充沛，又少了灵兽骚扰，正适合她专心修炼。现在她时常寻一处开阔的崖边，迎着山风运转功法，任由体内五系灵根贪婪地汲取天地间的灵气。九灼有时会站在最高的树梢上，赤金色的尾羽在阳光下流转着雷光，像一道天然的屏障，将这片区域圈成了独属于她的修炼场。

"不能再往深处走了。"九灼曾不止一次这样提醒过她，姜芜心里清楚——以她现在的实力，只要不贸然闯入黑林山核心地带，这片外围区域，她几乎可以横着走。

毕竟，有上古神兽坐镇，谁敢造次？

暮色渐沉，后山的断崖边，姜芜手腕一抖，血啼鞭如活蛇般凌空甩出——

"啪！"

十丈外的巨石应声裂开一道细缝，却未如她预想的那般粉碎。

"力道够了，但鞭梢的灵力收得太急。"九灼立在一旁的枯树上，赤金色的尾羽在晚风中轻摆，"血啼鞭不是凡铁，它饮的是主人的战意，不是蛮力。"

姜芜蹙眉，指腹过鞭柄上暗红的纹路。方才那一瞬，她确实感受到鞭身传来隐约的抗拒，仿佛是不满她粗鲁蛮横的行径。

"再来。"她闭眼深吸一口气，体内风、雷灵根突然震颤。再睁眼时，瞳孔中似有细碎的电光闪过。

血啼鞭骤然绷首，鞭身腾起一层血雾。九灼的翎毛无声炸开——那是法器与主人灵力共鸣的征兆！

"轰！"

这一次，鞭影未至，狂暴的灵力己化作血色雷霆极速劈落。整块巨石瞬间湮灭成齑粉，余波将方圆十丈的草木都削低了三寸。

烟尘散去后，姜芜发现自己的虎口被震裂，鲜血正顺着鞭柄纹路蜿蜒而下。但血啼鞭非但没有排斥，反而贪婪地将那些血珠吞噬殆尽，鞭身温度灼如烙铁。

"......它喜欢你的血。"九灼飞落到她肩头，声音罕见地凝重，"看来许家供养百年，缺的不是精血，要的也不是风灵根，而是能唤醒它凶性的雷灵根。"

姜芜甩了甩发麻的手腕，忽然轻笑："正好，我也缺一把......够凶的兵器。"

夜风卷起她的衣袂，身后残月如钩，血啼鞭在她手中发出愉悦的嗡鸣。

九灼赤金色的翎羽在月光下流转着细碎雷光。它忽然转头，金瞳深深望进姜芜眼底：“阿芜你可知我为太古时期九天神凰与混沌雷鹏的后裔。”

姜芜点头，“知道，你与我说过。”

九灼又道，“但事实上我们在族群之中的地位并不高，因血脉混杂交融，被纯血凰族视为孽裔，被自幼放逐于陨雷渊。”

这她还真不知道。

"突然提及此事......"九灼猛地收拢翅膀，"是因我近日感应到，陨雷渊的禁制......松动了。也就是说那方秘境最近可能开启。"

“姜芜！一定……一定要在秘境开启前变强啊！”

看着今日如此严肃正经的九灼，姜芜先是有些怔愣，随即勾唇一笑，“好，一定！”

——

千里之外，玄丹学宫。

“白师姐，我们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，叫'阿芜'的女子。”，小药童将近日暗中搜查结果禀告给白宇箐。

“没有啊？那就是说不在学院，不是世家，不属宗门喽。” 白宇箐指尖碾碎了一株九星海棠，殷红花汁顺着她雪白的手腕蜿蜒而下，“没关系，秘境就快开启了，那么些丹药不是白拿的，我们来日方长。”